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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同窗好友靖辉

我一般一周左右会到自己高中的班级微信群里跳着看一些信息,昨天一打开,连成串的是祝礼。。。感觉不妙,从头读起,方知同窗好友巫靖辉于2020年8月28日下午2:40因病医治无效不幸病逝。昨晚临睡前不停地想起高中时的相处点滴,半夜四点醒来睡回去之后,六点又醒了。。。干脆早起泡上一壶茶,对着电脑同靖辉聊聊。。。

高考结束收到成绩通知的那一周,靖辉组织我和贤文骑自行车串门走了济村,河口,淮土(含凤山)等乡镇,一路走访了近10个同班同学。三明师专廖首酞化学实习老师打的班级同学字谜”飞檐走壁“—吴彩强同学也加入到我们的自行车队伍。途中还遇上一场大雨,有一段路程是一边打雨伞一边骑车。那年骑的这趟自行车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最长远的一段单车之旅。时常想起,这是一次说走就走,没有规划,没有预约,却随意轻松地找到每一个顺路的同班同学还包括了部分四班的同学。

应该也在高三那年暑假,靖辉和贤文俩骑了50多公里的自行车到我老家并造访了住在我家附近的另外三个高中同学。可能是年纪稍长,他总会是沉稳的京师安排每次出游的路线和“军需”。

他就读农大的时候我去找过他两回,一回是春节返校从福州出发,去了农大的食堂才大开眼界:南方和北方人的生意经差异真的很大。我们学校食堂的菜基本就两个系列:1.土豆系列:炒土豆丝,炒土豆片,红烧土豆丁,红烧土豆条;2.白菜系列:木 须白菜(这菜名每个字都认得,但就是不明其中,头几次就没敢点这道菜),炒肉白菜。偶尔上个红烧茄子,那队伍就老长老长(至少40分钟)。再反观农大的伙食,不但品种多,还有汤,还有可以现煮的粉面类。。。随后一起去了贤文的福大,印象也超好,三人在路边吃排档和幸运干啤(比东北的啤酒爽口多了)。期间还一道游玩了福州的乌山公园,到了山顶刚好有摄影师在边上,我们三就合影留恋。下山途中,靖辉说摄影师的相机里应该没有胶卷,空拍—骗人的。果然,照片根本没有寄送到学校。

大学毕业后,我每次回宁化基本都有同靖辉见面:中沙乡镇府,济村武层,县城关同学小聚。而最后一次会面是在2017年,那时我开始知道一些他患病的情况。我心里提醒自己以后要多打打电话或发微信给他,而实际上,现在想起来我都非常愧疚,我后面竟然再没有同他联络。。。

我们每个人的生活的圈子都好比一张巨型的蜘蛛网,或大或小,而我们仅仅是蛛丝网上一个很小的节点。错综复杂的关系把我们牢牢地束缚在那个节点上(蛛丝牵连着的是另外的或大或小可近可远的一系列节点:儿子,女儿,父母,兄长,单位领导同事。。。)。每天都很忙碌,有时甚至焦躁。很多的事情总盼着等我们的心安静下来,歇着的时候再开始。。。而这样的等待竟然是无期限的,这就是我2017年后再也没有联系靖辉的结果。

靖辉走了,不是特别突然的突然,阴雨蒙蒙笼罩的忧伤,夹杂着心底深深的愧疚,羞愧于自己面对饱受疾病折磨的同窗好友,竟然数年毫无所为。。。更有的是绵长的惆怅:好友的妻子要顶起全家的重担。。。而好友年幼的孩子将要独立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默默祈祷:靖辉一路走好,妻儿老小全家节哀顺变,更加顽强地应对生活中的大小挑战。

2020年8月29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