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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在妻子的生日那天不会忘记给她生日祝福，但我总是忘记。今年也不例外，星期六一大早起床觉得无所事事，这时岳母打电话来了，同妻叙了好久，最后祝她生日快乐。我同妻子都猛然间想起原来今天是特别的日子。

我从小就对过生日就没什么特别的记忆。农村过生日是：周岁，10岁，20岁…..60岁等整数岁。 过生日的主要内容是请亲戚来办酒席。我8周岁离家当寄宿生住在学校，生日不在假期，所以基本不过。周岁：我记不得了，应该有办酒席的。10岁：我大嫂那年 20，她生日那天我吃了一个鸡大腿和寿面，两个生日凑一起过。20岁：那年我上大三，寒假从长春回家过春节，母亲杀了一只鸡全家吃补过我的生日。30岁： 母亲离开了我，岳母烧了一顿好饭菜全家吃。

我对生日看得很淡，我经常劝我老婆忘记我得生日，因为我怕过生日，感觉生日那天同生命中的其他每一天都一样，没什么要特别的。可我老婆却对我说，生日是母 亲蒙难日，承受很多的痛苦，过生日某种意义上也是庆幸自己和母亲都安全度过生育难关。她这一说，我真觉得我的生日应该好好庆祝，生我的时候，母亲吃不上米 饭，主要是糠和地瓜片。刚生下我不久，母亲天寒地冻就干农活染上慢性支气管炎，而这病最终夺走了她的性命。她走的那年我上研二，一边准备毕业论文一边漫无 头绪的找工作。

如果过生日同母亲联系在一起，我倒愿意记住我的生日，并用母亲的那种简单方式来庆祝我的生日。

评论回复（网友无色无味）：
平凡的人家,普通的母亲和普通的孩子,却让我几近落泪,面对至亲至爱的家人,当年那个沉默的男生,是怎样的辗转反侧,终于可以深深的体会,可能这几年年纪大了,这类清淡的文字很能从心灵的深处引起我的共鸣
子欲养而亲不在,以自己的生日来纪念,也未尝不是一种慰藉

在 公司吃午餐时，同事们谈到吃Buffet自助餐时不说吃BUFFET,而是说“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我第一次听到这话来自一身儒雅的博士口中，他话 不多，一本正经地说，没有丝毫笑意，却把大伙逗得前俯后仰。精辟数字，高屋建瓴，概括了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扶着墙进门（吃前要挨到足够饿），扶着墙出门 （要吃到足够饱再出门）。

我在乡里读初中的时候，星期六上午还要上半天课，等到放学了已是中午时分，匆忙从学校往回家赶，10公里路要走近2小时。挨到下午，离家越来越近，肚子越 是咕咕叫，真感觉回到家能像英语谚语说的：饿得能吃下一匹马！事实上，大口大口吃几口米饭之后，感觉也就饱了，饭量同在学校差别并不大。我的饭量一直不 大，碰到一桌好饭菜也不会超水平发挥，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出门旅游的时候享用自助餐，原因是：1）快：一入座就可以开吃；2）多元选择：虽然不是非常可口， 但选择多了，吃饱肯定没有问题，何况还有我喜欢的水果，甚至冰淇淋，糕点等； 3）实惠：旅游到一个陌生城市，挑错饭馆，点不好菜是常有的事，相比之下，自助餐风险小，价格适中。尤其是午餐，只要晚餐的一半价格。

我吃过一次西人的自助餐，有鲜美的鱼肉，刚出烤炉的牛肉等感觉也相当好。最让我难忘的是每张餐桌上都摆放了一支鲜花（我考察了一下，不是塑料花，是真 花），虽然是星期六的晚上，但用餐的人很少，基本感觉不到自助餐的喧闹场面。我们几个刚进门的时候还以为不是BUFFET,在门口等半天没有进去呢。哎！ 现在想来，也算是感觉最不一样的一顿自助餐了。当时用餐的时候，我就想以后我可能经常会想起那间餐厅，想到靠着窗户摆放的细细的玻璃瓶，和玻璃瓶里插着的 一支鲜艳的康乃馨。

— 一个不是很切题的题目

很久都没有写东西了，也不知道要写些什么。凌晨0：22，天气还是那么的热。想找个人聊聊，把电话本翻了翻，国内的同学老友分开太久，虽也时常联络，也好 像很难倒出什么知心的话，即便勉强倒出一小些，也不见得就即刻分走了一些烦恼。所以想了想还是谁也不打扰的好。加拿大这边呢？来了快5年了，其实真正说知 心话的朋友仿佛还真缺少。有不少都关系很好，平时互相帮助，周末一块外出旅游，可是突然要谈心，要倾吐烦忧，互相感觉都会非常的怪。何况这个时间给谁打电话都会给对方吓一跳。对着床边的电脑桌发愣，目光有点呆滞，表情有点僵硬。如果把自己同汽车联想在一起，那么我肯定会是：四个没有胎压的轮胎支撑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废旧汽车框架。目光在房间里慢慢转过一圈，墙壁，衣橱，简单依旧。又回到了电脑桌，床边的电脑桌也是够乱的：耳机，充电器，各式纸张杂乱撒满一 桌，纸张上还有手表，一杯水，和手机。电脑是活的，因为它可以上网，可以连接外边的信息世界。手机也是活的，因为它可以接收和发送朋友的声音和文字。可是 在我的眼里，手机也不过就是一个闹钟而已。除了自己偶尔开车的时候拨打一两个电话，其余时间它都在履行时钟的职责。当然有一点跟电脑相似的是它也有屏幕保 护。待机一小会就会有一串串蓝色小泡泡往上冒。这些小泡泡产生，升腾，翻滚，最后破裂消失。一如人生中的许多无常和突变。一小方手机屏幕就是泡泡的人生舞 台，泡泡从底端往上升腾胀大，最终布满了顶端的全部屏幕并悄然消失……

其实我在为什么烦呢？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几个不怎么应该让人烦恼的起因集中在一起，让我感觉特别的沮丧和低迷。手机里的泡泡虽簇拥着由底端出发往上升，同 时也有不少的泡泡往下滑落。人可能也是这样吧，总有情绪低落的时候。想了一些方法让自己快乐，效果都不是很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自言自语，把自己想说的都 记录了下来，1：00了，近40分钟里就说了这些。接下去写什么，真的不知道。希望，也只能是希望，明天心情会好一些，振作一些。如果能像电脑一样可以进 行系统还原，把系统还原到某个时间点，那多好。

明天又会是忙碌的一天，还有明天晚上，星期六都会是捆在忙碌的工作中。这样也好，至少会集中精力对付工作上的事。

我们都要平衡我们的内心：只有实现内心真正的平衡才能平静对待外界，才能找回沉稳与从容，并收获生活中的真正喜悦。只有自己真正高兴才能给身边的人带来愉悦，关心和祝福。

涂鸦于2008年9月5日1：13分。

老婆月子期间真是忙，有点时间赶紧睡觉，否则孩子醒来又该忙了。今天我帮宝宝换完尿布的时候，随便瞄了一眼电视，上边播放的是pps网络电影 –《樱桃》。
农田，池塘，猪圈，简陋的小学，崎岖颠簸的山间小道……看到的是我童年成长的农村。我一口气把电影看完，眼眶竟然湿了。想想自己的 成长点滴，想想我的逝去的父亲母亲……我现在能给他们的只有怀念，我的心情真的非常的难过。
今天一早起来又想起这部电影，其实电影中的小女孩红红的命运算不错了，能完成自己的学业 – 医科大学。其实像她的家庭处境，仅仅依靠一个残疾父亲是不可能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完成学业，能坚持到高中毕业就算幸运。农村的孩子要经历非常多的磨练，首先 是经济上的重大压力，其次是非常残酷的升学淘汰率。红红差不多同我是同个时代出生的，出生于一样贫困的自然村。我们自然村（以前叫生产队）只有小学1-2 年级（同一个教师在同一个小教室上课），小学3-5年级要离家寄宿到村里（以前叫大队）读，初中要离家寄宿到乡（以前叫公社）里读。我读村小学5年级的时 候，一个班50多人，只有不到10个人从村小学升到处在乡镇的初中。到了初中三年级，一个班近90人又只有不到10个人升县重点高中（除了重点高中外，其 他的高中学校都没有高考生被大学录取），而到了重点高中，一个班50人，高考完仅有10人升本科大学。1980年小学一年级~1991年高三高考整个过程 大致淘汰率：10/50*10/90*10/50=0.0044 –> 每1000个同我出生环境类似的农村孩子中有4.4人被本科以上大学录取。不是夸自己优秀，而是农村的师资和设施的确不怎么样，同城市里不在一个竞争的起跑线上。这也就是为什么农村出一个大学生会远近闻名。

看完这部影片，同情天下母亲一颗纯真爱子（女）之心的同时，我也更多的同情占中国人口大多数的农村孩子。他们也同我一样的向往未来美好的生活，他们也同我一样希望通过读书-就业来改变自己的生活。结束祖祖辈辈穿蓑衣戴斗笠，扛锄头，扶犁耙的艰苦命运……想到这些穷苦学生的艰难处境和将要面对的种种压力和残酷竞争,他们从一出生就处在绝对竞争劣势……

我小的时候，根本不会觉得苦，因为周围的小朋友也都同我一样吃着黄豆或酸菜配米饭，穿着哥哥穿完的满是补丁的衣服（南方冬天再冷也穿一条裤子，我到东北上 大学才学会穿两条以上的裤子，开始很不适应），睡在双层架子床的硬床板上，盖的是旧衣服缝补而来的被子，下课玩弹弓，周末从学校回家帮忙放牛，找猪菜，上 山砍柴火，插秧，收割稻子，…… 有时候，回头想想小时候的经历觉得真的非常的丰富，记下的都是愉快和美好的回忆。其实一个人精神上的打击或者摧残远比生活上的一些贫困深远得多。只不过现在的人都忙着最求物质生活，忽略了精神建设 ……

我的不满1个月的儿子又醒了，我要去给他换尿布了，他和他姐姐都是幸福的，他们不需要像老爹那样，小学三年级就得背上大米步行5公里从自然村（生产队）走到村（大队）小学，离家寄宿在学校里。

1. 失眠 – 灵感与情感的交响曲； 2.圣诞节前琐语； 3. 喝咖啡是我奢侈的梦想；
4. 等我有空的时候。。。5. 无声的雨； 6.无题

1. 失眠 – 灵感与情感的交响曲
枫下之音 maplevoice.com

每每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幻想有根神奇的线连到电脑，自动记录下我的思我的想。因为每每失眠的时候，我想得更多的总是美好的事情：原本不可能碰到的老朋友相遇了，坦诚友好的谈话，互相心神领会的眼神。。。原本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实现了。。。不能弥补的过失弥补了。。。外界总是那么的安静，静到能听清左脑和右脑 的对话。如果能自动记录下跳跃的思想，那么失眠真会是一个美好的心灵的归港和朴实的生活的升华。

昨夜是楼上的一串脚步声将我唤醒，我的大脑里闪现的是还是睡前尚未编写完的—那个没有起点，没有终点的的漂泊。有时候我也把我的声音播放出去，从遥远 的大洋彼岸，我听到了一个清晰的回音。只是简简单单的应和一声，却足以让我体会貌似平静的大海下边那汹涌不息的暗潮，同时也让我对下一个漂流扬起了新的勇 气和激情。心海里并不需要吞纳太多，只要细微的那么一丁点，就能传遍大洋的每个角落。一如在一个透明的大水缸里，挤上非常小的一小滴红墨水，整个水缸里欢 腾的都会是那红色的喜庆。

哎，醒着时候写的东西总不如躺着胡思乱想的好，而躺着想的远比不上稍纵即逝的一场美梦，而能记清的美梦又岂能赶上缺失的另一半美梦呢。

有喜且忧，也忧也喜。喜忧得失，勿需斟酌。糊涂两字，一语盖全。

失眠于三月14日2008，星期五晚，整理于星期六早。

2. 圣诞节前琐语
枫下论坛maplevoice.com 农心 2006 年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今夜很难入睡。闭着眼，大脑却格外的清晰还带着微微的兴奋。想孩童的嬉戏，想就业时的惆怅，想抉择时的彷徨……思绪犹如跳跃的音符， 起伏跌宕，汹涌前奔。今天刚好是周末，我索性起了床，烧了杯热水，倒在玻璃杯中捂着……对着电脑，我突然有想写点东西的欲望。仔细回想，我已经太久没有如 今夜一般，对着电脑屏幕这张大白纸，随意地涂抹我的情感。
仿佛一直都很忙，没有能够歇下来，好好地发上一会儿楞，楞着不知道做些什么好，楞着同自己的心灵默默对话。没有忧愁，没有惊喜，此时此刻，我的脸上应该看 不到任何的表情。我努力地尝试找一些让我高兴起来的往事，是的，我能想起当时我是如何高兴的模样，可是曾经令我欣喜万分的事情却不能让我第二次激动不已。 我转而想些灰色的往事，同高兴事比，让我们伤心悲痛的事情总是会在我们的记忆里打上深深的烙印，一幕幕清晰地重现。奇怪我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回顾这些，即 使是痛失亲人的伤悲也无法让我再次落泪。我甚至很平静的觉得老人的离去是一种生物繁衍规律，包括我自己也逃脱不了最后的宿命。
借着发呆的空隙，我煮好了一包方便面。热汤下肚，敲键盘的手指沉稳有力，可麻辣味的烫汁却让我满脸涨红，舌头微麻。我知道我这根笔墨路堵了，收笔也罢。

3. 喝咖啡是我奢侈的梦想
枫下之音
2008年10月22日10:32:38

我并不是很喜欢喝咖啡，我买了咖啡机，咖啡；可是我都没有去煮，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每次都被更为方便的饮用水或者果汁取代了。有时困了，觉得冲点咖啡提神，想想还是往开水里简单丢两片茶叶了事。咖啡对于我，只有是在旅途或者远离住处才让我有想喝的欲望。

咖啡的颜色是黑的，加些牛奶使它变白一些；咖啡是苦的，加些糖掩盖一些苦的味道。我喜欢自己往咖啡里加奶加糖，一边用一根细细的小搅拌棒将浑浊的咖啡混了又混和了又和。

喝咖啡的时候我喜欢发呆，不看书报，不听音乐，感受时间缓缓流逝；
喝咖啡的时候也畅想，对面端坐一个知心的朋友，说说昨天，今天和明天；除了天气什么都可以谈，当然天气也是受欢迎的话题。

总感觉喝咖啡是一种非常惬意的休闲，所以不敢轻易去喝，唯恐喝了几次发现咖啡与可乐都属一类商品；
总也难于找到喝咖啡的悠闲，所以喝咖啡也就成了我奢侈的梦想。

4. 等我有空的时候。。。

一直想等我有空的时候耕耘论坛博客，可是一直在盼望中度过。
生活总是那么的简单而琐碎：
早上8点出门，匆匆送女儿乘坐SCHOOL BUS 去上学前班；
让她穿衣服，刷牙，洗脸，吃早点，步步需要谈判技巧耐心说服，
一环耽误一环，环环延误。。。
在猛踩油门超速，停牌不停等 ”不符合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 的操作下每次都能勉强赶上school Bus。
从School Bus乘车点回来，接着赶紧送儿子上托儿所；
随后赶着8点半到公司（虽然不用打卡，也不会有人监督）。
5点下班先到女儿的托儿所接上她；
再到儿子的托儿所接儿子；
女儿一般在车上就睡着了，
到家把她摇醒，
看他们吃过一些东西，
带他们上公园和其他的小朋友们一块玩。。
8点天快黑了，
带上他们依依不舍的告别游乐园的滑梯，秋千回家，
给儿子洗澡，讲一小段故事书哄睡觉。
一般10点他才能完全睡着，
那是如果我还没有睡着且还有精神起来
首先处理一些可能存在的要务：信件，账单，女儿学校通知，两个托儿所通知，查看电子邮件，查看枫下之音论坛。。。
看看表，差不多该睡觉了，
第二天的闹钟铃声唤醒一个新的循环。
生活就是这样的平凡简单和真实。。。
开车等绿灯时偶尔也想，等我有了时间。。。
哄小孩睡着了，自己又睡不着，却又懒得起床的时候也想，
等我有了时间。。。

此时此刻，众人皆睡，唯我独醒，
不再去想还有什么琐事需要处理，
戴上耳机，先听一段音乐再说。
虽然短短一段音乐，
却很快乐，因为“我有音乐和啤酒”
一边听着音乐，一边随意涂抹以上文字，
同时畅想：
等我有空的时候。。。

涂鸦于
2010年4月24日，应该是25日凌晨12：15

5. 无声的雨
2008
在阳台上看淅淅沥沥的“冬雨”（其实是秋末雨，只是天气冷了，感觉是冬雨），突然想起这首歌。又是一个周末到来，除了陪电脑就是电脑陪我吗？想找个人聊天， 翻了翻通讯录：国内的联系名单越变越短，基本不知道该找谁聊，聊些什么。加拿大这边的通讯录虽然有增长的趋势，可是大家都一堆的孩子，都很忙。度过了一个愉快的秋天，现在该是冬眠的时候了，过段孩子们都回家来，我连在这无聊发呆的空隙都不知道还能剩多少。当然她们也会给我非常多的乐趣。今年的秋天同一大伙 同事经常组车队外出游玩，第一次正真体会到了加拿大秋天的美丽。遗憾的是走得最急最快的总是欢乐的时光。窗外雨还在下，斜斜地，密密地一行行成串洒落，好 比一台忙碌不停的织布机。把头探出阳台的护栏，一任雨水将头发打湿。其实什么也不想做，就这样静静地呆着，看雨，听雨，读雨，想雨。。。就是这样的无所j 系寄，没有束缚，一如雨丝，不知道起点，不去想终点，明知注定跌落也要随风飘曳为一条美丽的弧线。

6.无题
2008-3-14 21:07
我其实最喜欢做的事情真正就是。。。漂泊。
有家了，不能再四处漂泊，那么这样也算是一种漂泊： 一次不是很刻意的远足，一个不是很周密的旅行。可以是完全陌生的一个城市，可以是野花点缀的一小段野草坡。。。
生活的琐碎渐渐淡去，真实的是眼前晴空万丈，碧水清澈。

有了女儿，也不耽误我实现一小些这样的漂泊。原本打算带女儿上图书馆享受专供小孩玩的电脑，看艳阳高照，汽车在街口随意转几个弯，往郊区开去，非常随意的 一段儿歌，一个热水壶和故乡的几片铁观音，没有地图，不看车上的指南针，迷失在郊外的农场果园。。。还有后排婴儿座上的不足两岁的女儿。她总是那么的安 静，就连肚子咕咕叫的时候也只是假哭两声，脖子一歪睡了过去。

原文刊登于《三明青年报》19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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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透着甜，都说冰糖葫芦儿甜，可甜里面它透着酸……”每次听到这首优雅情深的《冰糖葫芦》，我总要回想起在北国春城上大学二年级时经历的一段往事。那也是我走出象牙塔步入社会的第一步，四年过去了，它的每个细节仍清晰地印在我的记忆深处。

那年圣诞节前夕，一次又一次从家教中介服务机构泄气而归之后，我突然想，何不自己做条活广告，将自己推销给学生的家长呢？
次日中午，我来到长春国贸中心商场入口处，虽然是个下雪天，这里顾客仍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我背对商场大门站定，从怀里掏出写有“勤工俭学——为您提供家 教服务”字样的字幅，我知道只需双手一扬，将字幅拉开，广告效应来了！可字幅刚拉开一小截，我立刻感觉到有十几双目光刷刷地向我射来。我慌忙迫不及待地将 字幅卷起又揣回怀中，一颗心“砰砰”直跳，满脸是课堂上未能答上老师提问时的那种羞怯与尴尬。
“买冰糖葫芦，五毛一串罗——”不远处传来冰糖葫芦的叫卖声，那声音是那样的雄浑有力，那样的沉稳自如，它拂去了我心头的畏怯与彷徨。我重新鼓足勇气，将字幅展开高举胸前。不少过往行人都驻足观望，他们脸上的表情有鄙夷，有赞许，有好奇，有漠然……
整整三十分钟过去了，我的十指在零下十几度的寒风中渐渐僵直麻木。又一阵寒风裹上前来，冷不防一大团雪花击中我的右脸，留下火辣辣的阵阵剧痛。就在我要屈服于凛冽的寒风开始打退堂鼓的时刻，终于有一位中年妇女迎上前来……

编辑在报纸上写的后记：
廖在来信中说：“由于家境贫寒，我在大学期间当过建筑工人，做过擦抽油烟机工、钟点工、家教等。”《涉世之初》是他的第二篇来稿，廖说他是读理工科的，对 自己写出的东西总缺乏信心。其实，他并没有发现隐藏在他文中的那些诚朴与真实就是最为珍贵的。一个人来到这世界后，就开始了人生旅途的跋涉，许多艰辛、坎 坷、欢笑与泪水就将伴随着这段旅程。只要心灵醒着，就会被那些场景与细节所感动，为之悲歌落泪，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真情。有时，在转眼即逝的时光前面，我 们才会感慨原来的那些东西，这不仅是怀旧，更是一种真诚的人性亮光。岁月走远了，故人已去，而生活却昼夜铺展着它的道路，我们的双脚落下、前行、驻足，也 时常徘徊……
——<三明青年报>编者

1. 没有希望的希望； 2. 无声的语言；
3. 面对大海，忧郁地； 4. 篼子里到底有几个网球；5. 突然想抽根烟

1. 没有希望的希望

2008年12月02日

甩杆，收线；
甩杆，收线；
鱼咬不咬钩都无所谓。

真鱼饵，假鱼饵；
假鱼饵，真鱼饵；
钩上鱼饵还在不在无需思量。

顺时针转着手摇充电手电筒；
逆时针转着手摇充电手电筒；
星光，月光，手电筒的光都无关紧要。

中文名，英文名；
通用名，没有名；
有没有名字都一样。

MSN离线；
MSN在线；
在不在线都对着呆呆的显示屏。

左面墙壁，右面墙壁；
前边墙壁，后边墙壁；
四面都是墙壁。

后记：很多人来加拿大之后都热衷钓鱼，我却相反。只要有任何其他事情可以做，我就不会选择钓鱼。今年秋天天气很凉了还去钓了几次鱼，其实钓不钓到鱼都不重要，星光，月光，手摇手电筒的光，给我一线光，我就灿烂…遂随意涂鸦以上。

2. 无声的语言
– 枫下之音， 农心

最深的苦痛
瞬间降临
没有声音，没有表情
地震刚过，没有哭泣
无声的语言
告诉了我们最深的痛苦

有一种思念
悄然到来
锥心刺痛
没有声音，没有眼泪
木然的表情
掩盖住闪电，雷声，暴风骤雨

没有语言
可以描述地震的震撼
没有歌曲
能抒发思念的忧伤
世界上任何介质
都无法记下无声的语言

3. 面对大海，忧郁地
2009年7月27日 随笔

忧郁的时候能够面对大海
这于我是一种奢侈的向往
向往着在我内心浮躁与烦忧的时候能与大海同在
聆听涛声
感受海涛之汹涌

想象着夜晚回到了白城海滨
曾经的漫无头绪的思绪都被潮汐带走
依然清晰的
是灰黑而沉寂的海面
及灰暗且沉甸的忧郁

向往着企盼着
忧郁的时候能够面对大海
即便是潮汐把我的烦恼都推涌汇集
我依旧愿意
忧郁的时候与潮汐同在

一次一次奔向海堤
一次一次悄然回退
放弃不是懦弱
许多的许多，只有我们真正从心里放下了
才会是忧郁的终结

4. 篼子里到底有几个网球？
农心 29 Oct 2008

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之后
网球非常随意地翻滚到
球场每个可能的抑或不可能的停歇点

由远及近，由近及远
毫无规律地
一次次俯身拾球

1个，2个，3个，4个。。。
整个手掌都装满了网球，
往篼子里一放——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
又是满满一手掌的网球
往篼子里一放——

碰到一个红色的
端详一番
往兜子里一放——

拾到一个疲软的
掂一掂
往兜子里一放——

兜子里到底有几个网球
记不清也数不明
更不想去知道

5. 突然想抽根烟
2008年10月22日0:26:42

突然想抽根烟
划亮火柴
看火星瞬间变成火焰
将心头小小的烦恼燃成深深的忧郁

突然想抽根烟
深吸一口
看烟柱又长出一段火红
将深深的忧郁烙成胸口永远的痛

突然想抽根烟
轻弹烟灰
看青烟袅袅升空灰烬飘然着陆
挥之不去的依旧是心头的烦忧

突然想抽根烟
一根一根
把烦恼通通点起——烧旺
既然无法逃避就在忧愁中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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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回国的10天里。我们轮番给她打电话，她每次接到我们的电话总是默不作声，静静的听我们说话。听了一小会就干脆把话筒一扔，转身囔着要去看“黑猫警长”或是同比她大1岁的堂姐姐抢球去了。有时开了MSN视频，好不容易等到她到来肯视频露脸，我们深情地唤着她的名字，让叫爸爸或妈妈，她依旧默不作声， 看了我们两眼就要挣脱外婆的怀抱，嘟囔着“下来——下来——”。

今天早上去brantwood农场采苹果，看到农场还专门提供了几匹小马给到农场的小朋友骑。想起一月前她骑马时的兴奋模样，排了三次长队，上了三次马背 还囔着说“骑马马——骑马马”。听到苹果园边上小朋友们骑马时兴奋的欢呼声，我和妻对视无语，都轻轻地叹了口气。

晚上开了视频，打电话通知国内亲人上网，乍一看到女儿露脸，我们一脸喜悦。看到女儿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并没有藏下太多的忧伤，相反，看到我们时嘴角还 绽开浅 浅的微笑。在我们再三敦促下，她很不情愿但诚恳且略带羞涩地叫了一声“爸爸——”。声音非常细微但我们却轻易地从交织着电视声，叫喊声和亲戚的对话声中辨 出，专一地接收，并反刍着她这微弱的呼喊声。这淡淡的一丝微笑和轻轻的一声呼唤如一把无形的熨斗，把我心头每日里用思念与牵挂刻下的烙痕逐一抚平熨妥。看 到女儿对屏幕上的我有了一点兴趣，我赶忙逗着她玩游戏，生怕一不小心又被她从摄相头前滑走。学着以前陪她玩时的样子，我把脸藏在双掌之后，同她捉个迷藏并 伴了个鬼脸。飞快地她的脸上写满了笑意露，出一口细牙，音箱里同时欢腾着她欢快的咯咯声。

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她又嚷着：“下来——下来”。 我又让她叫爸爸，她仍然不情愿地但诚恳地叫了我一声“爸爸——”。 而后匆忙挣脱外婆地怀抱，准备去找她刚刚正玩着地皮球。就在她从屏幕上消失的瞬间，我捕捉到她轻微的，不经意的又多冒出了两个字：“回家”。 语调平静，声音短促却深深地震撼着我的身心。看着对方视频窗口空空的画面，“回家”这两个细小微弱的音符击穿的是一个10天前还天天为她洗澡更衣抹防晒 霜，拌鬼脸荡秋千玩沙堆的父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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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枫下之音论坛 maplevoice.com/bbs

6:50 AM 闹钟把我叫醒, 起来赶紧先把提前浸泡好的黄豆放进豆浆机中制作豆浆并水煮一个鸡蛋。自己洗脸涮牙，换衣服，热面包，准备好午餐包。女儿发现身边没有了我这个热乎乎的枕头或枕脚，一般没多久就会醒。如果她没有早起，豆浆做好后我也得把她唤醒。开起KIDS TV，动画片里的声音让她全醒。给她洗好脸，衣服不着急换，她有可能把食物撒在上边呢。先喂她鸡蛋和面包再给她豆浆奶（豆浆里加上两勺奶粉）。让她吃饱是最难但却也是最重要的一关，因为第一天去托儿所，年纪小（17个月）加上语言障碍，饿了她也不懂得张嘴要。好不容易把她喂饱，赶紧给她檫嘴换衣服，抹上防晒霜，戴上小帽子，穿上鞋袜，备好一件挡风衣服。看看表，7：50，自己赶紧填两口后把她捆在婴儿手推车，匆忙往托儿所推。一直鼓励她说托儿所有好多小朋友很好玩，没有用，她一路上哭个不挺，没有时间停下来安慰她，要迟了我还搭不上同事的车呢。托儿所在山上，很近，1公里多。但等过交通路口和爬一段上山路费不少时间。到了目的地，把手推车折叠好放门边，到了教室，女儿紧紧箍着我的脖子，双腿往上盘着，不让我往地上放。老师见状过来强行把她接了过去。“爸爸 —爸爸—” 声音凄惨撕人心肺。我无奈地冲她挥了挥手，说声BYE-BYE转头就走。走到停车场，隐隐的还能听到她无助而又绝望地喊着：“爸爸——”！感觉眼睛有点潮 湿，深深叹了口气。这时我同事的车也到了。

上班看表嫌时间好慢，巴不得早点下班接她回家。好不容易看5：00到了，赶紧搭同事的车往托儿所赶。还没进教室在过道就听见她焦急而又嘶哑的哭喊 “爸爸— 爸爸”第一声爸爸音调高些透着点求救和希望的高昂，第二声显得非常的虚弱，哭声中浸透着她那沉重的全身心的憔悴和一次次希望之后的沧桑绝望。我冲向教室， 发现她正趴在教室门口的小围栏上，两只小手分别抓住围栏的小木条。头向前后方仰着，机械地重复着“爸爸—爸爸—”的哭喊声。看到我，呆滞的眼神突然一亮， 双手离开木条高高向上空举着，左右交替跺着双脚，“爸爸—爸爸—”嘴里急促又略带点娇嗔。把她抱了起来，她又紧紧地箍住我的脖子让我透不过气来，生怕我转 眼又跑了。抱了一会，她应允我把她放在手推车上推回家。没走两步，她就睡着了。哭喊了一整天，突然有了安全感，睡的可真沉。

回到家，准备把她放在床上，她又醒了，高举双手要我抱，又紧紧箍着我的脖子，不让我往地上放。我一手抱着她，口里叨着她的名字，另一手赶紧弄豆浆给 她喝。 她一直哭着没有心思吃，而且饿太久了也不会想吃什么了。我打开儿歌让她从哭喊中分散些注意力，一边试着喂她豆浆。咕嘟—咕嘟—她中间也没舍得喘气，尽可能 张大口瞬间就把豆浆喝了个精光。豆大汗珠直往外冒即刻头发便全湿，那个饥饿和着急劲啊。豆浆喝完了，她也睡着了。

后记：

大部分的小宝宝在父母修完产假后被送往托儿所都可能会经历这样一个同父母，亲人分别的痛苦过程。有些持续2-3周，有些持续数月之久。托儿所的门口 每次都 能听到刚刚入托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刚送完孩子转身含泪走出托儿所的父母。幼儿入托对孩子是非常的残忍，对父母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思晨在1岁半入托，第一周基本全天哭喊，中午午睡也睡不着或者几分钟就醒。所以每次接她回家的时候看到她一脸的疲惫，无助和恐惧，以及随后的每天半夜因害怕突然哭醒， 并持续哭喊“爸爸——”达1-2小时，原本爱笑爱闹的她突然变得非常呆滞，类似惊吓过度后的迷茫，我就知道入托对她的心灵是何等的折磨与摧残。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承受这么沉重的考验，我的内心总觉得非常的对不起她。半夜惊醒后她通常是非常机械地重复白天在托儿所的哭喊：“爸爸-爸爸-”，怎么安慰也无济于 事。1个月后，她终于哭得少了一些，也渐渐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英文，比如milk, apple.老师也反馈说她进步很大，我的心宽慰一些。哎！只有自己当了父母后才能真正透彻地体会到天下父母之心，父母之情。“可令天下父母心”可以想 见。其实上边这篇文章我写完后，每隔一段时间也回头重新读一遍，每次回想着女儿刚开始入托的点滴，眼睛不免又开始有点湿润。

评论（来自枫下之音论坛）：

by thornbird

先苦后甜总比先甜后苦强，没有一个父亲能够保证他的子女能够一生风顺，小时候受点苦不一定是坏事。相信有你这个好爸爸，这点小挫折会在思晨心中荡然无存。 若干年后，当她能读懂你的日记，她记得一定是你的爱，而不是她的痛苦。
Growing is a pain, nobody can avoid it, you don’t need to feel guilty for that. She has to have her own life just like the others.

思晨8个月开始学走路，1周岁的时候已经走的非常稳健了；
7个月大的时候牙牙学语，父亲节那天，突然能发出“爸爸”了，算是我收到的父亲节最好的礼物。

思晨在18个月的年龄开始上托儿所，持续了近4个月的时间并渐渐开始适应了托儿所的生活，中午也能睡好觉了。2007年9月同岳母回中国；2008年12月底回加拿大。

简单回顾女儿的成长点滴，如果问我女儿有什么地方让我印象最为深刻？我一直牢记的就是女儿刚学会说的三个字组合：“爸爸——坐”。记得那天我带女儿 到公寓 前边的小公园玩秋千，荡完秋千，同她在沙地里玩了一会堆沙。看她玩了好大一会，想让她休息，我就啪了啪木头座椅对她说“娜娜——坐”。她顺从地坐好了，抬 头看着我，扬起右手掌也啪了啪座椅，对着我说“爸爸——坐”。爸爸两个字前一个发音略重且稍长，第二个短促而轻柔，稍作停顿之后，紧接着是洪亮的第三个字 “坐”。说话的时候她一边啪着座椅，一边盯着我看。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转身，弯膝，入座，这么小的年纪开始懂得关心别人，竟让我非常的感动。回家的路 上，一边牵着她的小手，一边回味她说这三个字的表情和语调，幸福之感温暖全身。